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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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联系了精神病院。”裴盛说完松开他的手，顾临转头眼巴巴地看他。 但他只是冷漠的将口罩带上，遮挡了那张冷隽的脸更显冷冽：“顾临我们一直各取所需，别纠缠。” 他的话音很低，让顾临感受到了一股威胁。 各取所需？ 顾临看着裴盛大步离开十分无情的背影，总觉得裴盛好像知道原主做的事情。 * 顾临最后在精神病院的病床上数了两天存款的零，搜刮了一些原主残存的记忆，捋了捋自己的情况。 他目前的情况并不好，程之清之前利用他窃取裴盛的一些商业文件，现在裴盛破产，他就是程之清的弃子，裴盛也丢了五百万让他滚了。 按道理他确实应该拿着这五百万滚蛋的。 只是他发现自己身上除了上次那个猥琐男丢给自己的银行卡，身份证，手机，就一个装着怀表的盒子。 五百万到账的银行卡，并不在他身上。 按照书中的剧情和设定，他估摸对妈妈言听计从的原主是防备着裴盛，用他妈妈的身份证开户，把卡给了他妈妈，甚至密码都没有。 不过对方可能也不知道密码，那些钱至今也没动。 但具体原因他也思考不出来。 第三天他才被放出了院，出院交钱时被告知早已经交齐了，甚至还有余钱。 他揣着多余的一万，站在没什么人的精神病院门口，手揣在袖子里有点不知道该去哪里。 原主的妈妈是个赌鬼，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人，只有没钱的时候才会出现，指望那个不知道在那个犄角旮旯的妈妈，还不如指望裴盛能贪图一下他的男色。 他仰头看向高楼大厦间耸天的摩天大楼，那里曾经是裴家的产业，现在已经是程家的了。 裴家破产，裴家那些沾亲带故的都带着捞来的钱跑国外去了，所有的烂摊子都丢给了裴盛，就连裴盛的父亲也对他不管不顾。 裴盛也不知道一个人去哪里了。 他打开手机，点开微信，里面没一个可以联系的人。 原主曾经的狐朋狗友早在裴盛破产的时候把他拉黑了。 裴盛当然也把他拉黑了。 顾临心头再次涌上孤独的感觉，在原本的世界，他妈妈去世的那个晚上也是这样的感觉。 他看向卖淀粉肠的摊子，屁颠屁颠地过去，咧嘴笑：“老板十根淀粉肠。” 他现在有钱了，终于可以实现手拿十根淀粉肠的梦想了！ 有钱才是最寂寞的～ 他举着十根淀粉肠开心地往警察局去。 他要失物招领！ 裴盛的住处，昏暗的屋内本来只有三台电脑主机运行的声音，寂静之中却响起了突兀的铃声。 板正地躺在床上的裴盛猛地睁开眼。 他双眸猩红，额头都是冷汗划过鬓角，心口猛烈地起伏。 他伸手拿过计时器，看了眼时间，睡了三十分钟，比昨天好一些。 手机还在响着，他伸手拿过声音有些嘶哑：“哪位？” “裴先生你好，这里是榆林路派出所，你有丢失的重要物件被人捡到了，请尽快来拿。” “什么物件？”裴盛坐起来，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唇色有些泛白。 “是一块怀表，里面还有照片。” 裴盛头倏地抬起，沉默了好半晌才说：“丢了吧。” 他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眼睛所看之处都是黑。 他从床头柜摸到一颗糖，拧开丢到嘴里，手将糖纸展开，下意识地折起来。 等小小的糖纸变成了一个小纸鹤，他放在桌上，彩色的透明彩纸在黑暗之中也看不到任何光彩。 裴盛起身拿过外套还是出了门，骑车去了榆林路派出所。 到达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他走向派出所大门推门进去就看到孤零零一个人坐着的顾临。 顾临正昏昏欲睡，听到声响转头看过去就看到带着口罩的裴盛，瞬间惊喜不已：“裴盛！” 第2章 裴盛似乎是没看到他一样，掠过他，走到值班的窗口。 “我是裴盛。” 值班的小姐姐翻了下记录：“你来拿你的怀表？” “嗯。”裴盛点头。 小姐姐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笑着说：“是那个小帅哥捡到的，说是你的。” 裴盛看向顾临，眼神有点危险。 顾临缩了缩肩膀，按照原主的仅剩的一点记忆，让自己死的别那么快：“就别墅被清查，我看到觉得值钱就捡了，就捡了这么一个。” 裴盛拿过盒子，打开看了眼，确实是消失了很久的东西。 “这个小帅哥一直在等你来拿，你还不谢谢人家？”值班的小姐姐受过顾临烤肠的好处。 当然还看顾临漂亮的脸蛋和可爱的性格，心里不免有些担心他受欺负了。 裴盛没说话，拿上东西朝值班的小姐姐说了谢谢就转身离开。 “姐姐，我走啦。”顾临朝值班小姐姐挥了挥手，急忙跟上去。 他一度以为这玩意真没用，他都准备在派出所睡一觉了。 现在裴盛出现，他跟小尾巴一样跟上去，嘴里还嘟囔着说：“裴盛，我改过自新了，没了你我真的孤苦无依了，就看在我们当初的肉。体关系上也行吧？” 裴盛的脚步一顿：“肉。体？” “昂？我不够带劲吗？不够让你欲罢不能吗？”他挺了挺自己的胸膛，想着自己现在可不是黑皮粗糙小工人，而是细皮嫩肉小白脸了。 肯定有自己的身体资本让裴盛上瘾。 裴盛：“……” 他眼神迷惑地扫在他的脸上，最后是他的眼睛。 看到了清澈的愚蠢。 他……不是他。 裴盛再次转身，大长腿走得快，身后的小尾巴还在说着：“求收留，求收留。” 但是裴盛真的很像一个无情的npc，走路就是他的程序。 直到裴盛走到雅迪电动车的面前，他从裤兜里掏出电动车钥匙，按了下，滴的一声，车灯亮了。 顾临惊掉下巴：“……”第一次见这么真实的破产。 裴盛倒是平静地坐上去，带上头盔，侧眸看他，好似一声无声的劝退：“还要跟？” 顾临兴奋点头：“我来骑！” 骑小电驴可是他的特长区！ 于是裴盛就被他的屁股拱吧拱吧拱出了驾驶位，顾临带上头盔一路闪电带火花地到了一处破旧的老小区的一个单元楼前。 裴盛一言不发地锁了车，也没跟顾临说跟上来，就自顾自地往漆黑的楼道去。 这个小区很老旧，甚至电梯都没有，楼道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没灯，暗的厉害。 顾临跟着裴盛走进去，急忙剁了下脚，昏暗的楼梯间就亮了起来，把裴盛的身影拉的老长。 “你得跺脚啊，这灯声控的。”顾临在后面说，又是剁了几下脚，年代久远的灯泡刺啦地响，最后啪的一下，彻底灭了。 顾临：“……”什么破灯！ “你小心点，别踩空了。”顾临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扶梯，还差点踩空，这时一道手机的光打下来。 裴盛高他几个台阶，眼神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走到前面。 顾临懂了这个眼神的意思是快跟上来。 他立刻欢快地快步跟上去：“你家在几楼啊。” 等走到三楼，裴盛打开贴满小广告的302铁门，按开玄关的灯，里面倒没外面破旧，地面通铺的暖色木板，很温暖的颜色。 他害怕裴盛不给他进去，挤着门缝进去。 裴盛自己换好鞋，指了各处，语速很快：“厕所，厨房，书房，你的床。” 他顺着裴盛的指出，看到了沙发。 顾临：“？不是，哥，包养的关系现在都这么纯情了吗？” “嗯。”裴盛点头，又指了阳台，“禁地。” “为什么？” “内有恶犬。”裴盛话一出，阳台处就传来狗吠声。 只见一只大金毛正被隔着阳台玻璃门张狂地朝顾临狗叫。 顾临瑟瑟发抖，抚掌，禁的好！ “哪里都可以去，别进我的房间。”裴盛说完就往屋内唯一的房间走去。 顾临看着被关上的门，再次感受到他的冷漠。 转头看向阳台，恶犬还在狗叫。 “汪汪汪！”恶犬嚣张。 “诶你咬不到我。”顾临对着恶犬得意地扭了扭屁股，就四处打量起来。 这个房子布局挺不错的，他看了眼时间晚上七点了，打开冰箱，看到了放的整整齐齐的泡面。 康师傅，统一，白象，十分整齐和谐地上中下三排。 “还真是雨露均沾啊。” 他往冰冻层看了眼，空空如也，只有一个糖纸折的小纸鹤安静地躺在中间那层。 他好奇地拿出来看了看，直起身发现冰箱上放着好几只糖纸折的小纸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