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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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玫瑰的花瓣。 玩家不由得看向公爵怀中的那个人。 【荆棘玫瑰】。 少年周身无风而动,自脚下卷起由玫瑰花瓣组成的气流,吹乱了他黑缎般的发丝。 玫瑰花起先缓慢,升至最上空,突然加速,将公爵完全笼罩。 紧接着,在所有人注视下,古堡公爵那张英俊的脸上,缓缓地、缓缓地—— 浮现出一个蚊子包似的伤痕。 所有玩家:“……” 宋默:“……” 救命,一个技能,怎么可以没用到这种地步? 他伸手扇个巴掌,都比这技能有力。 宋默闭了闭眼,恨不得当场消失在众人震惊的目光里。 然而,这技能对公爵有效。 他愣怔在原地,缓缓地收回手。 玩家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被治愈系的光芒笼罩,但公爵完全不在乎,只是伸手,触碰脸上的伤痕。 “你为了他们,伤害我?”他口中喃喃,不可置信。 宋默吞了下口水,艰难地说:“我说是个意外,你会不会信?” 公爵没有回答。 他脖子上的蛇麟越来越密,爬上脸颊,浑身上下散发出肉眼可见的黑气,整个房间被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充斥。 没有任何大招,更没有战斗的形式。 等级差带来的恐怖差距,直接碾压所有人。 “糟糕,boss进入狂躁状态了!” 为首的玩家看了眼宋默,有几秒迟疑,但地上还有昏迷不醒的队友,他咬咬牙,将队友抗在肩上,迅速撤离。 临走前,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宋默。 少年嵌在公爵怀中,似乎快要被揉碎。 宋默真的快要碎了。 他不知所措,拼命在脑子里呼唤系统:“系统系统,boss狂躁了,我要怎么办啊?” 没有回应。 下一秒,公爵将他打横抱起,一脚踹开卧室大门,将他粗暴地丢在床上。 宋默眼前一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第2章 公爵关上门,面孔不带喜怒。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妻子的场景。 那天,天气很热,少年坐在池塘边上,两只脚在水里乱晃,踢开浮萍和落叶,去够远处的睡莲。 够了个空,他被自己逗笑了似的,哈哈大笑。 像一缕光,短暂地照亮了公爵灰暗的生活。 公爵起初只是远远地欣赏,可等回到自己的城堡,重新活在暗处,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的生活是这么难以忍受。 他没忍太久。 不到一个月,少年成了他的妻子。 只是从那天起,那缕光就不再发亮——它被浸润,污染,汲取,最后失去原有的光彩。 变得像公爵一样晦暗阴冷。 大约是一种报复,妻子出轨了。 公爵转过身,看向床上的人。 他一边解开袖口,不紧不慢地走过去。 噔。 噔。 噔。 随着他的脚步声,头顶灯光一截截熄灭。 宋默脑子里一片空白,呆呆地看着他逼近,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就好像这个房间,甚至整个古堡,都是活物。 阴冷,腥湿,黏腻。 身下分明是柔软的床铺,可在公爵有如蛇眼的注视下,他浑身发毛,觉得床铺也像一条湿漉漉的舌头,在舔舐和品尝他。 咔哒。 公爵将袖口的金属装饰放在床头,紧接着是胸针,怀表。 他的动作有条不紊,宋默看在眼里却充满了威胁,就在对方解下最后一样饰品的时候,宋默应激般抖了抖,本能用出了荆棘玫瑰。 玫瑰花瓣飘落,公爵脸颊出现第二道伤痕。 他眉心很轻地抽了一下,目光冷冷地落在宋默身上。 像是回应这个无用的攻击,他拉开床头一个柜门。 柜子并不大,但很精巧地悬挂着一些长条状的东西。 宋默不认识,但一眼看见了其中的一根皮带。 是刑具,他绝望了。 宋默很怕痛,于是可怜巴巴地商量:“不打我行不行?” 公爵顿住。 他的手指本已经勾起一样捆缚物,听见这话,指尖忽地调转方向,勾起了那根皮带。 很细的皮带,大约两指宽,散发着麝香暧昧的气味。 公爵将皮带折叠,金属扣头收在掌中,宋默才刚松了口气,就发现,这条皮带还镶着红宝石。 漂亮,但看起来很痛。 公爵淡淡道:“伸手。” 宋默惶然把手背在身后,拼命摇头。 因为恐惧,他鼻尖渗出了点汗,绿眸湿漉漉的,像只幼兽,在大雨中迷失方向、无家可归。 可惜,站在他面前的,并非充满善心的救助者。 公爵就是降下大雨的人。 听见拒绝,他面无表情,重复了一遍:“伸手。” “不、不要……”宋默呜咽一声,低着脑袋,拼命摇头。 公爵反倒笑了起来,只是那笑仅仅停留在唇角:“不要?” “我新婚的妻子,你那么迫不及待地找了情人,好像再晚一刻,就会饥渴而亡。我以为你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才会这样大胆。” “你不会如此愚蠢,现在才发现,一切行为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吧?” 那点虚浮的笑意很快消失了,比水面的涟漪还短暂。 “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公爵脸上只剩下黑沉沉的冷意,他居高临下,吐出不容反抗的命令,“伸手。” 这一次,宋默一哆嗦,下意识地顺从了。 那是一双没有做过重活的、纤细白腻的手,指节纤细,指尖因脱力而微微颤抖,手掌举在空中,呈现出完全臣服的姿态 不难想象,这样一双手去抚摸、抓挠、持握时,会呈现出完怎样的线条和形态。 妒火令公爵眼底越发深浓,扬起皮带,啪的一声抽了下去。 他这一抽立刻抽红了宋默掌心,宋默痛叫一声,眼泪就滚下来。 宋默怕疼,因为上辈子每天都是打针、抽骨髓,他疼得怕了,以至于微弱的疼痛都能唤起他所有的负面情绪。 偏偏公爵还要惩罚他——因为他压根没做过的事情罚他。 他害怕极了,也委屈极了,眼泪越来越多,没一会儿就哭湿了一张脸。 公爵却嗤笑:“娇气。” 宋默抿紧唇。他都已经认罚,公爵居然还嘲笑他。 他有点生气了,瞪着哭红的眼睛说:“你说犯错就要受罚,那你呢?” 迎着公爵危险的目光,宋默瑟缩了一下,但手心火辣辣的,他越想越委屈,声音也抬高了。 “我根本不想和你结婚,你却把我抢来,是不是做错?” 宋默觉得自己占理,更加来劲,可下一秒就对上公爵冷冰冰的双眼。 他鼓起来的勇气就像一个脆弱的气球,被这目光一扎,立马又泄了气,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我、我也该罚你的……” 公爵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忽地点头:“你说的对。” 他将手中的皮带调转方向,送到宋默面前:“你可以惩罚我。” 宋默没料到他这么好说话,反倒愣了。 过了好几秒,他才接过皮带。 他并没有打人的经验,也握不惯这种东西,五指笨拙地颠来倒去,也没找到发力的正确方式。 正在苦恼的时候,他一抬头,就对上公爵片刻不离的眼睛,登时涨红脸。 公爵平静地说:“需要教你吗?” 宋默气鼓鼓道:“当然不需要!”说着,抬手就是一皮带。 这一下并不重,对公爵而言,更堪比轻柔的抚摸 公爵挑起眉,诧异地看了宋默一眼,忽地伸手,强硬地攥住宋默的手腕。 他力道很大,甚至翻转了角度,将皮带边缘的铆钉对准自己掌心,而后猛然发力。 温热的鲜血溅出来,宋默下意识后仰,才没被弄脏脸,但整个人已经懵了。 公爵面不改色地松开他:“这才叫惩罚,懂吗?” 宋默看着那只血肉模糊的手,呆愣地张着嘴。 公爵一松开他,那条皮带就哗啦一下掉了下去,而他整个人都在抖,呼吸变作惊喘,以一种随时可能逃走的姿态绷紧肌肉。 可公爵马上拽住了他的脚踝,带着一丝疑惑问道:“这就受不了了?才刚开始呢。” 他捡起地上带血的皮带,重新塞回宋默手心,催促道:“继续啊。” 宋默抖得太厉害,根本抓不住,公爵就捏着他的手,将手指一根一根按回去——如果不看他自己流血的手掌,这场面简直像长辈的谆谆教诲,温馨至极。 宋默脸色惨白。 他嘴唇发颤,不住嗫嚅:“不要了……” “够了?” 宋默眼底已然泪意濛濛,禁不住地流露出求饶示弱。